半晌过去了,餐桌上无言。率先打破平静的是李雪松。
【你对他们,还有留恋吗?】李雪松诚挚地向林凌雨问道。
【没有了,再也没有了。】林凌雨摇摇头。
【你回养殖场,把你的东西拿回来,以后就住在我这吧。】
【可……】
【以后,我就是你亲爷爷,你就是我亲孙女。】
林凌雨想哭,但她忍住了。她眼前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老人,对待自己比那些披着人皮的亲人要好太多。他把她当成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人。
大约到了中午,林凌雨借了爷爷的大衣,只身前往了养殖场。刚要出门,爷爷喊了一声自己,林凌雨回了头,她看到爷爷朝自己扔了一个物体,她下意识地接住了,张开手一看,是一把钥匙。
【你的钥匙,收好。】爷爷朝林凌雨摆摆手,回到了屋里。
林凌雨看着手里的钥匙,心里痒痒的,伴随着好心情,她离开了家。
大年初一,即使是在中午,街上的行人也依旧很少,大部分的人都是穿着棉裤,随身披着一件大衣佝偻着腰,冻得直哆嗦。他们只是出来到门口放个鞭炮,执行一下习俗仪式,然后继续回去睡回笼觉了。
洁白的雪地随处可见大地红燃烧后的残渣,红色的碎片和灰烬散落一地,三三两两的小孩子在残骸中寻找为被引燃的单个炮仗,每发现一个都好似找到宝一样大声欢呼。
林凌雨走过了大桥,到达了公交车站,在等车的过程中,她远远望着酒店,婚礼早就结束了,昨天发生的一切好似碎梦一样,林凌雨一边哈着气,一边等着车。
一个小时后,林凌雨坐车到达了养殖场,她先去看了看牲畜们,不出所料,果然没人喂过。林凌雨觉得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超过了自己对舅爷一家的。之后,林凌雨最后喂了一次牲畜们,拿着自己仅剩的一点行李回到了她今后生活的家。
就这样林凌雨在爷爷家度过了整个寒假,她自己也没听说舅爷一家有谁找过自己,她也终于放下了心,对舅爷一家彻底死了心。
在爷爷家生活后,现在林凌雨再也不会饿肚子了,不如说每次吃饭都是一种痛的“享受”,因为林凌雨开始和爷爷练起了武。
起初爷爷问林凌雨想不想和自己学武,林凌雨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孩子没有这个必要,所以想过拒绝。但爷爷之后说了这么句话【武力并不是要让人屈服于自己,而是可以在必要时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。】
林凌雨听了这么一句话,想起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惊险的一幕。自己的手明明已经好了,也没有留下伤疤,可那块不存在的印记开始隐隐作痛了,于是林凌雨横下一条心,就算不是为了自己,为了可以让爷爷放心自己,她决定跟着爷爷习武。
刚开始的时候很是辛苦,林凌雨虽然有之前干活的底子,但对于工程量大于其几倍的量,还是有些吃不消,加之林凌雨本身就是能量消耗快的体质,她每次练习完都要吃大量的食物,有时练的实在没力气了也要强行把食物吃进去,不然身体会垮掉。
就这样伴随着一天天的训练,转眼已经是春天了,但东北的春天和冬天没有区别,外面依然很冷,而且不定时的下雪。
这是初一下学期,林凌雨依旧过着独自的校园生活,但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。初中的孩子正值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的日子,他们好似一张白纸,你在上面点上什么颜色,他们就能染上什么颜色。
那个时候古惑仔系列很火,学生们,尤其是男学生们都很崇尚那样的生活。为了兄弟两肋插刀,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拼上一切,这样的风气在他们之中很是盛行。于是各种拉帮结伙,自立帮派等现象层出不穷。
厕所抽烟,收保护费都是小事。大到可以联系别校学生约点打架。理由很是奇葩,仅仅是他抢了谁谁谁的女朋友,或是为了争一个和他们素不相识的女学生。
由于每次都见好就收,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流血性事件,所以老师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而现在有一件奇葩事,找上了林凌雨。
两个学校的帮派头目看上了林凌雨,要为此打一架!嗯……过程很简单,有一方的帮派听说另一方的帮派人比他们多(人少的就三个人,人多的不过八人。)在明明已经约好时间和地点后,主动给对方半夜发了qq【大哥,那个女的就孝敬你了。】。这惹得帮派大哥甚是高兴,当即决定第二天和林凌雨表白。
大哥带着自己小弟把林凌雨约到了学校教学楼的后方向她表白。
【我喜欢你,做我女人吧】大哥红着脸,两个小弟在旁边起哄。
【对不起,我很长时间都不打算谈恋爱。】林凌雨礼貌地拒绝了。
【我听说过你家里的情况,放心,大哥我不嫌弃你,咱一定能好好照顾你,保护好你。】大哥背着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。
【谢谢,但是对不起。】林凌雨朝他鞠了一躬,转身就走了。
大哥觉得自己在小弟面前很丢面子,要挽留她,于是跑到她面前,单手扶着墙朝她说【咋滴啊,瞧不上大哥呗?】
【并不,我觉得你是个好人。】
【那为什么……】
【我真的只是不想谈恋爱。】林凌雨打断他的话,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。
【等一下!】大哥一把抓住林凌雨的肩膀。
就在那一瞬间,大哥的水平视野变成了仰望天空的视野,林凌雨把他过肩摔了。
【啊,抱歉,下意识就这样了。】林凌雨做撒手姿势,离开了这片区域。
两个小弟哪见过这架势,待林凌雨走后,他们才把大哥扶起来。
【你俩刚才就那么看着?】大哥生气地指责他俩。
【大哥,这女的不是一般的彪啊,咱可惹不起。】
【是啊大哥,照她那架势,咱帮派集体出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,虽说加上咱们,咱帮派总共也就八个人。】
【住口,咱人少不代表咱可以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!】大哥反驳道
【大哥你被摔糊傻吧,话都说反了,应该是人多不可以吧?】小弟抓住了盲点。
大哥给了小弟一嘴巴,【你才傻了呢,我的意思是不管人多人少,都不能对女人动武,女人是要征服的,不是打服的,要让女人感到男人的魅力,懂吗?】
【是,大哥,小弟谨记于心。】被打的小弟捂着脸说。
另一个小弟见状赶紧跟上一句【俺也一样!】
就这样,一个小插曲给了林凌雨自查自己习武程度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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